诗文库 正文
哀中原二首 其二 清末至民国 · 杨圻
出处: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十一
大风乘黄尘,日色如青玉。
朝闻贼将至,忽若无手足。
闻官杂民间,弃城窜山麓。
东邻富家儿,轻车载钱粟。
贫民安得此,仰天但踯躅。
父病母复耄,妻产儿方育。
何以窃负逃,何以霜露宿。
毋宁死共守,不忍生先脱。
出门复入门,百计惟手束。
日昃寇大至,鸡犬惊升屋。
万众塞一涂,跬步弗相属。
呼号刀火间,狼顾寻骨肉。
妇女啼以群,推挽入山谷。
就中遇故妻,掩面弗敢哭。
稍望烟尘远,归来徒蹐跼。
飞鸟避空城,官舍宵无烛。
百里化为墟,谁能给饘粥。
惨无妻孥累,仅有口腹欲。
纵令存门户,曷以处茕独。
不如从贼去,或免沟壑速。
平生礼义心,不敌冻馁酷。
怀刑有本性,无业或一夺。
亦知同归尽,哀哉不可赎。
执贼得其情,无言但颦蹙。
自云苟活多,涕泣就桎梏。
绝句 宋 · 燕照邻
七言绝句 押鱼韵
女矮儿痴十口馀,进时无业退无庐。
一窗风雪韩城夜,火冷灯青照旧书(宋范公称《过庭录》)。
与刘秀才 北宋 · 王令
出处:全宋文卷一七四三、《广陵先生文集》卷一八
令皇恐。向尝令子之辱,迫于尊命,黾勉以从,不得终让。自获来过,日见颖发,方且骇愕叹爱,疑较比而不及,何暇自乘以师耶?后生可畏,圣人犹或难之,况令小人,学出众后,方期从人以师,未终所业,恶敢轻自加人以高耶?徒以天拙无业,稍知通文字,偶来于此,日钩掇童子以自脱莩饿。虽以得饱,然其谓所学何以是惧,惭无宁日,临食兴嗟,志折心缺。此惟所临童子犹耳,况令子开敏者,何可复当也?念终不敢自爱,惧徒损以无益,以孤左右,亏辱厚意,终宜有偿之,此其时也。伏闻莘君秀才旦夕至县,虽令与之疏素,不尽知其为学,然齿高日深,从事之岁久,虽他贤杰无异论。茍才如令辈,合远过之,况其以贫来,所得尚慊,令得于人有馀,以此易彼,甚为允协。又况如令,实德不加之,而令子素所从游者,不可忽也。古人有言曰:「女智莫若妇,男智莫若夫」。此徒习闻耳,犹待久而弥通,况志于道者哉!是所宜也,伏惟加念之。令皇恐。
洪武癸丑九月十八日为外兄集贤大学士张东谷贺八十 其一 元末明初 · 宋讷
七言律诗 押先韵
甲午重经癸丑年,人间八十地行仙。
名齐绿野堂中相,望重香山画里贤。
卿士月华临故国,老人星彩丽中天。
九龄已立开元业,有酒何妨醉寿筵。
阳羡杂咏十九首 弄云亭 晚唐 · 陆希声
七言绝句 押文韵
引用典故:移文诮
自知无业致吾君,只向春(一作空)山弄白云。
已共此山私断当,不须转辙重移文。
赈救楚州被水饥民诏 北宋 · 宋徽宗
出处:全宋文卷三六○二、《宋会要辑稿补编》第五九○、八一六页
淮南被水,楚州山阳、盐城二县下户饥殍三万二千馀人,无业可复,县官悉令放散,遂携老扶幼,号诉监司。而常平官告谕为乞米未下,各令归业,转于沟壑者已不少。指挥到日,于已截斛㪷支拨赈救;不足,于邻州邻路发义仓兑换支遣。其郡守、知县、常平官先次勒停,受诉监司降两官,并令提刑司取勘,限十日奏。
按: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五七之一五(第六册第五八一八页)。又见同书食货六八之五三(第七册第六二八○页)。
偈颂一百零二首 其八十七 南宋 · 释绍昙
放下著,莫妄想。
无孔铁槌,半斤八两。
面门抛掷,土旷人稀。
堪笑赵州无业,一味凤林吒之。
混江龙 明 · 汤显祖
出处:六十种曲 邯郸记 第三十出
吕:这里望前征进。
明写着碧桃花下海仙门。
到时节三光不夜。
那其间四季长春。
生:呀。
望见大海那蓬莱方丈了。
那山上敢也有虎。
便是这海子又有鲸鳌。
吕笑介:就里这海涛中。
有三番十五众。
鳌鱼转眼。
到的那山岛上。
止一斤十六两。
白虎腾身。
生:海船那里。
吕:你背着师父去。
生怕介吕:你合着眼过去。
生背介:一匝眼过了海也。
望介:喜的没有飓风。
赫赫海子外没个州郡。
凄凉人也。
吕:你道是仙人岛有三万丈清凉界。
全无州郡。
比你那鬼门关。
八千里烟瘴地远恶州军。
生:可有剪径的。
吕:剪径的无过是走傍门。
提外事。
贪天小品。
生:也有跳鬼的。
吕:跳鬼的有得那出阳神。
抛伎子。
散地全真。
生望介:呀。
云端之下。
是有人家。
怎生穿红穿绿。
跏的跛的。
老的小的。
是怎的起有这等一班人物吕:都是你的證明师了。数你听。。
有一个汉钟离。
双丫髻苍颜道扮。
一个曹国舅。
八采眉象简朝绅。
一个韩湘子。
弃举业儒门子弟。
一个蓝采和。
他是个打院本乐户官身。
一个拄铁拐的李孔目带些残疾。
一个荷饭笊何仙姑挫过了残春。
生:他们日夜在这所在贵干。
吕:他们无日夜演禽星。
看卦气。
抽添水火。
有时节点残棋。
斟寿酒。
笑傲乾坤。
生:这都是生成的神仙。
怕修行的不能勾。
吕:虽则是受生门。
绿眼睛。
红脑子。
仙风道骨。
也恰向修行路。
按尾闾。
通夹脊。
换髓移筋。
生:弟子小可能到此。
吕:你可也有福力开了头。
崔氏宅夫荣妻贵。
无业障拓了脚。
唐家地荫子遗孙。
可是你三转身单注着邯郸道。
禄尽衣绝。
一睫眼猛守的清河店米沸汤浑。
生笑介:弟子一生耽阁了个情字。
吕:蚤则是火传薪。
半灶的烧残情榾柮。
却怎生风鼓鞲。
一锅儿吹醒睡馄饨。
也因你有半仙之分。
能消受遇着我。
大道其间细讲论。
望介生:兀那来的老者眉毛多长。
吕:眼睁着张果老把眉毛褪。
虽不是开山作祖。
仙分里为尊。
偈颂一百一十七首 其七十五 南宋 · 释绍昙
放下著,莫妄想。
无孔铁锤,半斤八两。
面门抛掷,土旷人稀。
无业赵州元不会,凤林徒自说吒之。
治论 五代 · 牛希济
出处:全唐文卷八百四十五
有国家者。未尝不思治。孜孜焉求才。汲汲焉用人。官无旷位。命不虚日。多不至于治者。何哉。盖不知重其本也。夫重其本。莫若安人。安人之本。莫先于农桑。上自天子。下至庶人。未有不须衣食以资养其生。此情性之欲一也。故率公卿以躬耕于千亩。非独致敬于粢盛也。率嫔御以亲蚕于茧絮。非独致美于黻冕也。皆所以先民之教化也。下之人必曰。王者后妃。尚勤于耕桑。余何人哉。若天下之人。皆相率以耕织为务。则谷帛可指期而取。谷帛既贱。人各足其所欲。所欲之大。唯衣食而已。不饥不寒。则时无怨嗟。时无怨嗟。则和风充塞。则焉有不丰不稔之岁。既庶且富。然后仁义相及。王道可行。方困饥寒。而能致于仁义者。虽淳朴之世。君子之人几希矣。今天下之人。非不耕也。非不蚕也。率九州之人。一人耕而百人食。一人蚕而百人衣。王者之征赋在焉。诸侯之车服剑器在焉。职官之禄廪资焉。吏人之求取往焉。俾一人耕。一人织。足上下百人之欲。不亦难乎。仆尝客于山东。寓于民舍。观其耕也。候天时。相地宜。远求穜稑。胼胝手足。朝昏引颈。以望膏雨。借贷以成其馈饷。筋力竭尽于硗确。汗流污背。忽以霢霂。日炽其背。无不黧黑。又妇人之为蚕也。发鬓如蓬。晨昏憧憧。高条长梯。蹈险履危。稚女婴儿。目不暇顾。岁时之成否。斯在外矣。其五稼登于场圃也。未及簸扬。蚕之为茧也。择未盈筐。犬吠喧哓。悍吏绕于居。烹茗饫食。然后乃曰。若干官之常也。若干岁之逋也。我求之。何以应执事之欲。若不从我。他日之役。余无庇尔焉。民由是惧其督责之急。惮其恐胁之言。无不强足其欲。粟之熟也。粝食未饱。蚕之绩也。家不及丝缕。殆不旬五日。皆己罄矣。至有父子拱手屋壁。相顾而坐。向使不为盗。不为非。不鬻不时之物。不犯及时之禁。不受役于乡豪。不为污诈之计。以给其家。可乎。故孟子曰。父母妻子。对之饥寒。而不为非。未之有也。诚哉是言。且古者四人各业。以成其国。士世其诗书。农本其耒耜。工传其绳墨。商积其货财。今士大夫以先王言行政事自守。耻趋时捷急之辩者。固获用于诸侯矣。农人之家。恒苦时弊。工之属也。亦受其役而不受其直。唯贾之利。独便于时。若关禁之赋薄。市井之不扰。我取积其(疑)物以中之。时如不我容。舍而之他邦。非劫取加诸之力。不能为患。农则不然。父母存焉。桑梓在焉。妻子居焉。怀土之恋。居亦可知。使尽室以往。曰避烦赋。他邦之政。亦我邦也。欲何以往。所以今之世。士亦为商。农亦为商。工亦为商。商之利兼四人矣。审利要时。一中百得。易于耕织。人人为之。故诸侯庶人。亦争趋之矣。且四人之中。其一为农。亦已为鲜矣。加之浮食之众。曷可胜纪。其大者而有四焉。自京达于闽岭。豪右兼并之家。或累思进达其身。或求恃势以庇乡里者。多以其子纳于黄门。俾为之侍。且北宫之中。唯有四星。盖上以备左右洒扫之用。国家自开元天宝以来。中官之盛。不下万人。出诏旨使于四方。或恃宠锡之命。宣慰劳之恩。千里伺其声尘。候骑从其所欲。绝情于亲爱。抗礼于君父。不蚕不农。爱顽愚之施舍。亦有积蓄宝货。争名竞利。出入乃权倖之门。指挥愈仆隶之中。□庸夫者一也。道德之士。反为谤议。实可显加甄别。用永其道。此为弊之深者二也。即有衣紫带金。形貌魁伟。酒食以招于交游。仆马以溢于巷陌。樗博击毬以为之业。自六军遍于四方。或击毬一入于门中。天子喜悦。拜为上将。或都城会府。总统繁多。阿党小人。挠于王法。其目儒者。势欲吞食。窃比仇雠。曰我武也。文武之事坠于地。及问其日月风云。孤虚向背。镡锷之所。干戈之别。三和六钧之制。一沉一浮之财。九地之所宜。五行之制变。攻守之难易。进退之是非。莫我知也。己失其为武。然用之为将。欲寄国家之成败。生人之性命。其可乎。况复喜怒以刑人。视人如草芥。严暴以及物。唯物之利己。以至于流亡。以至于败乱。此为弊之深者三也。复有制儒者之冠服。习儒者之威仪。语不知书。百行无取。亦有耳剽心记之学。多背毁于冠盖之士。其诳不达。我能是也。又道不是者。以胜谤之。败俗倨傲之仪。咸致游宦于州里。其官也用刑为严。纳贿为能。狡谲之行为长。其行也总佞媚之术。轻折朋友。交结邪僻。附近左右。炫酒令之奥。恃博奕之精。诸侯遇之曰。奇才也。能狎宴昵。吾与之私焉。车服器用。无所爱焉。或引之于宾佐。委之以纪纲。授之以守令。必尽刻削之能。致聚散之力。亦有薄通文艺。尤饰狂妄。升之于府。政可知也。荐之于朝。时可知也。冠章甫。处同行。望之君子哉。乃小人也。大凡小人之属。非高名厚禄贵冑之家而无之也。负贩之列。行君子斯君子也。轩冕之上。行小人斯小人也。率是小人在位。为法必苛。为政必僻。肉食之外。耗蠹齐人。此为弊之深者四也。吁。皆游惰无业。残于国。害于农之大者。自馀琐琐。亦易驱除耳。然无士不可以为治世。无民不可以为国。唯明王择君子之人。有辅相之才。深治理之道。与之为政。先简其事。则□省其吏。则人易以安。且今吏属太广。实扰于时。古者以十羊九牧。不知所从。今十羊百牧矣。啖食之不足。何从知事。夫事简吏省。然后可以爱惜农人。尽归其时。什一之外。除其赋敛。驱彼浮食游手之众。使归田穑。即仓廪必实。天下之民。食斯足矣。冠婚丧祭。车马第宅。尊卑之制。皆归诸令式。豪民富室。不得衣文组金玉。帏幕不得用缯䌽。茵褥不得施锦绣。自宫中至于王公之家。咸遵俭约。无使枉费尺帛。则天下之民。衣斯足矣。夫如是。化之以道。孰有不从。或曰。斯论也。乃耳目之常。夫儒者之言。犹人之食。若今日之食。明日以为常。欲不之致而不之食。可乎。况高祖太宗得天下之初。从魏文公之言。以王道为治。不三年而化成。立国之基。斯为远矣。今复用其道。莫若用贤良。远邪佞。重农桑。禁游惰。废不急之务。可以丕复祖宗之耿光。尧舜岂远乎哉。何独治为。
乞令福建等路宣抚司差拨兵将会合讨捕曹成奏状 宋 · 李纲
出处:全宋文卷三七○二、《梁溪集》卷六五 创作地点: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
右,臣据荆湖南路提刑司桂阳监申,曹成一项贼马,约有可战兵三万馀人,别有占巢打食人约六万馀人,占据道州半年有馀,于今年三月内已离道州,侵犯广南贺州。又据亲卫大夫、建州观察使、权知潭州兼权湖南路安抚总管岳飞申,已将带所部军马统率吴全、韩京、吴锡等兵前去道州措置曹成。契勘臣蒙恩除荆湖、广南路宣抚使,准尚书省劄子,备奉圣旨,逐路兵马并听节制。所有岳飞、吴全、韩京、吴锡等兵,见在本路,并合听臣节制。除已劄下岳飞统率逐项军马疾速前去道、贺州以来,措置招捕,及差使臣赍送朝廷降到敕榜、黄旗、金字牌等,付岳飞军中,令相度事势,如曹成有改过自新、听伏招纳之意,即差晓事文武官各一员,赍前件旗榜等前去说谕祸福,开示大信,特与招纳。拣选精锐强壮人,结成队伍,分隶诸将,听候使唤;不堪披带、可以执役之人,刺填诸州;厢军老弱病患及不愿充军之人,给与公据放散。内有系西北无业可归之人,并分拨诸州居住,将系官荒废、户绝田土,量度给与耕种,务必得所。如不伏招纳,依前作过,即会合广西安抚司措置掩杀,亦已劄下广西安抚司照应施行。窃缘曹成一项人马,万数浩瀚,岳飞等兵人数不敌,非得福建、江西、荆湖宣抚使司差兵将前去协力招捕,窃虑淹延,为二广之患。缘贺州系广南西路,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下福建、江西、荆湖宣抚司,令不拘路分,差兵将前去会合招捕施行。
具荆湖南北路已见利害奏状 宋 · 李纲
出处:全宋文卷三七○二、《梁溪集》卷六六 创作地点:福建省福州市闽清县
今具荆湖南、北路招捕盗贼,拊循归业之民,经营控禦,措置钱粮,已见利害下项:
一、准福建、江西、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司关:荆湖南路马友约六万馀人,马数千疋,船数千只,见在潭州;李宏约一万馀人,见在岳州;曹成约十万馀人,见在道州;刘忠约一万馀人,见在岳州平江、潭州浏阳界出没作过。胡元奭三千馀人,见在茶陵界上;李冬至馀党五千馀人,见在郴、连界上。荆湖北路杨华约一万馀人,雷进约八千馀人,刘超一万二千馀人,见在鼎、澧州界。已上约二十馀万人。其馀接境去处,千百为群,又不在此数。盗贼之众如此,非得重兵制禦弹压,使之畏威,不敢猖獗,然后可以招纳为用,而遽欲以恩意姑息怀之,臣未见其可也。今福建、江西、荆湖宣抚司临以重兵,理当听命。访闻马友一项人马即日见在潭州,视诸处头项颇为循理,宜先次招纳,稍加旌赏,以劝其馀。刘忠一项人马号白毡笠,即日见在岳、鄂、潭、袁诸处界上屯泊,出没作过,自知罪大,不能自新,尝于旗上有「永不伏招安」之语,此一项最为桀黠猖獗,数州之民皆被其害,宜先次讨荡,使其馀知所惩创。胡元奭一项已为提刑吕祉会合杀散,刘超一项已为鼎州帅臣程昌禹遣兵逼逐出境,未知所向。自馀李冬至、钟相馀党,杨华、雷进逐项贼火,招纳讨定,当随宜措置外,惟曹成一项狡狯惨酷尤甚,屡招屡叛,所至一人为梗,靡有噍类。即日见已起离道州,侵犯广西贺州界分。缘广南州县素无城郭,人兵孱弱,深虑乘虚远引,为二广之患。宜先遣晓事官吏使赍朝廷所降敕榜、黄旗、金字牌先去抚谕,示以祸福,许之自新。如听伏招纳,即依金字牌上圣旨处分,将所劫掠及老弱不堪披带人,经所属给据放散外,其实堪披带出战人结成队伍,并听宣抚司使唤,具首领姓名推恩外,其首领理须拨隶诸将下随材录用。不堪披带出战,尚堪执役之人,合刺充厢军,分隶诸州。其拣退老弱不堪执役之人,给公据放散。如系西北人,无业可归,合就近分送州县居住,将天荒、户绝抛弃、转徙、逃亡系官田土,措置给与耕种,借贷种粮,务令存恤得所。昔东晋朝北方流人皆置侨寓州军以处之,盖流人与土著盗贼不同,放散则无所归,又须结集为盗,全藉州县官用心循拊,自当复为良民。伏乞朝廷更赐详酌指挥。其李宏一项,元隶马友,今已将带一行人马擅住岳、鄂,亦乞依此施行。如不伏招纳,依旧作过,即乞多发兵将,会合掩杀,以殄灭为期。如此,则荆湖盗贼,不踰时可定。缘臣所得圣旨指挥,令相度由广东前去之任,因令抚定广南州军,见已具奏申明,若自广南前去,即荆湖事无由措置,深虑有失机会。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作朝廷行下,付福建、江西、荆湖路宣抚司密切措置施行。
一、勘会荆湖南北路州县居民,近年以来,初遭钟相、孔彦舟作过,迁徙失业,重以马友、曹成、李宏、刘忠、刘超、杨华、雷进十数头项蹂践搔扰,民不聊生。湖南潭、衡、全、邵、道、永、郴、桂阳,湖北岳、鄂、鼎、澧并属县等,例皆残破,民居存者百无一二。田土荒芜,财用匮乏。将来盗贼平定之后,若不极意招集料理,使之归业,开辟耕凿,以望岁丰,则破残州县卒难就绪。欲乞朝廷特降敕榜,晓谕应归业之民,委实曾经兵火不曾种莳去处,与免将来冬苗租税;无力耕种、贫不能自存者,官贷种粮,随物力等第约度数目支给,候将来成熟,随料回纳入官。逐州见今起发上供钱绢银等,委是无从而出,特与权免一次。检踏田土,支散钱粮,官吏奉行,不得灭裂搔扰,重寘于法,务令实惠及民,使一方晓然知朝廷德意所在。契勘荆湖土地沃衍,最为出产谷米财物去处,止缘累年盗贼失于措置,遂至凋敝。朝廷稍宽目前之急,不惜赈贷之费,假以年岁,渐次复旧,国用何患不饶?如合圣意,伏乞特降指挥施行。
一、荆湖之地绵亘数千里,南通二广,西引四川,北控襄汉,东接江淮,自昔号为上流,诸葛亮谓之用武之国。今朝廷保有东南,制御西北,荆湖诸郡如鼎、澧、岳、鄂、连、荆南一带,皆当屯宿重兵,倚为形势,使四方之号令可通,襄汉之声援可接,乃有恢复中兴之渐。今福建、江西、荆湖路宣抚使司之兵,将来平定盗贼之后,复还行在。臣画一内依所降指挥踏逐,乞兵不满万人,若到本路,兼得岳飞、吴全、韩京、吴锡等兵,方能仅及二万之数,分屯布俵沿江要害去处,深虑不及。伏望圣慈许臣候到本路相度形势,图上方略,别行申请。
一、契勘荆湖两路,当盗贼兵火之后,物力大屈。今来养赡官吏军马,振贷归业之民,修治官府城壁器仗之类,百色用度,并皆未有指拟去处。朝廷欲以二广经理荆湖,固为得策,然广南素号薄瘠,米谷不多,财用窭乏,加以比年应副朝廷须索,尤觉困匮,借使竭力刬刷,所有几何?今又盗贼未弭,道路不通,卒未可以那移应副。近准尚书省劄子,许于吉州榷货务支银一万两,钱一万贯。此但可以支目前之用,若要支梧年岁间,非于江西邻近湖南州郡权宜应副,决不能有济。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令于筠、袁、虔、吉等州应副米十万石,于转运司及吉州榷货务应副银五万两、钱十万贯接续支使,庶几不致阙误。
右谨录奏闻,伏望敕旨。
寓兴 其四 清 · 洪亮吉
押词韵第八部 出处:北郊种树集
学术本一途,后乃判释道。
魏收最无识,作史列三教。
三教中复分,十百富名号。
争奇仍斗捷,一一欲建效。
遂令清净域,无事亦争剽。
民生半无业,物力因已秏。
合一纵甚难,何不各守要。
兼收更非计,分路或同到。
惟求心所安,誓不惑果报。
良乡道中 清 · 洪亮吉
出处:黔中持节集
我行虽值秋,气候巳冬月。
尚喜天宇温,风霰犹未烈。
濛濛远道开湿光,杨柳绿尽初生黄。
歉乡岂独民无业,树底饥乌亦餐叶。
条具防冬利害事件奏状 宋 · 李纲
出处:全宋文卷三七二二、《梁溪集》卷一○一 创作地点:江西省南昌市
契勘臣近累具奏闻,以衰老疾病,难当方面委寄,乞罢帅权,除一宫观差遣,或许守本官致仕。伏蒙圣慈降诏不允,仍令依累降指挥,不得再有陈请。感戴天恩,涕泗横集。臣虽衰病,敢不黾勉自力,用忘疾惫,以图报万一?然臣所管江西一路,实为上流,辅翼建康驻跸之所,蔽障闽广,接连荆湖,自江以北,控引淮西,去伪境不远。豫章、九江、兴国三郡,绵地千馀里,皆系要害去处;虔、吉、筠、袁等州素产盗贼,蜂屯蚁聚,千百为群,不可胜计。而自近年以来,帅司所统军马,尽为诸将之所兼并,器甲钱粮席卷一空。臣到任之初,蒙朝廷差到申世景一军,才千馀人。比因盗贼猖獗,又蒙指挥添差李贵、步谅军马,人数亦是不多。仰赖朝廷威灵。两年之间,招捕群寇凡数十火,几数万人,逆者诛锄,顺者惠来,幸悉宁谧。惟是防冬以捍大敌之具,阙然未备。诚可寒心。近日探报,虏伪增兵驻陈、蔡、颍昌、临汝诸郡,与舒、蕲、光、黄对境相望,间遣步骑渡淮作过,未有重兵可以捍禦;九江、兴国沿江一带,又无精卒为控扼。新经郦琼之变,藩篱疏缺,人心动摇,万一有虏骑奔冲,有南牧之意,何以待之?今年防冬非去年比,而本路空虚,军马单弱,与去年无异。如臣一介书生,踪迹孤远,岂敢虚任重责?积忧成疾,恐误国事,屡此乞身,非得已也。今者既蒙圣恩未忍弃捐,尚使待罪藩方,以备驱策,自非投诚控告君父,洞照几微,审量事势,摘那兵将,假以权宜,使得竭犬马之力,图尺寸之报,则何以仰副使令,庶无罪侮?敢陈愚恳,冒渎天聪,伏望圣慈曲赐矜察,特从所请。所有防冬合行事件,谨画一条具下项:
一、本路或为贼马侵犯,理当随宜措置,仓卒缓急之际,有难待奏报者。欲乞应防冬事件,特许臣以便宜施行讫奏闻。
一、本路元置安抚制置大使司,差兵二万人,近年拨付都督府及分隶诸将,湍奔矢往,并无留者。虽蒙差到申世景、李贵、步谅军马,人数不多,又以虔、吉、筠、袁等州盗贼残党之故,分屯弹压,不可辍那。目今防冬之际,勾集使唤,全然缺乏。夫以一路十馀州数千里之地,与敌相邻,日夜窥伺。防守之职责在帅司,而不畀以重兵,徒有其名而无其实,虽使廉颇、李牧为帅,亦不能有所施设;而欲付一衰病书生,使之谈笑却敌,安能有济?倘或兵将足用,使令不乏,臣虽不才,殚竭驽钝,临机制变,庶几尚可为朝廷独当一面,以保上流,不能则继之以死,所甘心焉。无兵将虚受重责,一死虽小,臣实惜之。至于贼至而避,怀印远遁,但为身谋,不为国计,则非臣之素志也。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差拨可用军马五七千人,与见管之兵相兼使唤,庶几不致误国。方朝廷新失淮西之兵,非不知缺乏兵将,然摘那应副于当用之处,有不可已者,伏望留神幸察。
一、本路江州最为重地,自昔六朝皆屯大兵、择名臣以居之,吴则陆逊,东晋则温峤、陶侃,诚以控扼上流,不可与他郡比也。方今车驾驻跸建康,九江尤为要害,虽尝降旨令岳飞分兵屯泊,至今未闻有至者。夫兵贵合不贵分,此特兵家常势。至于要害之地,当分兵控扼,使敌人不敢窥伺,所谓先人有夺人之心,岂可执一哉!近年九江为马进所据,朝廷遣大兵攻讨几半年,仅能克之。今舒、蕲、光、黄并无捍蔽,使虏骑奔突,占据九江,则江东、西必大震扰,其为患非浅浅也!伏望圣慈特降亲笔,趣飞分兵疾速依近降指挥屯驻江、池,以固上流之势,事不可缓。
一、东北流移之人布满江西,其间多少壮可用者,无业可归,迫于饥寒,类多失所。朝廷近降指挥令招充阙额禁军,诚为得策。然必令刺填洪州军额,一隶军籍,卒无脱期,非人情所乐,遂致无愿就者。深虑转徙沟壑,或流为盗贼,诚可矜悯。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许令招民充义兵,只刺手背,日加训练,听本司使唤,所有钱粮本司自行应副支给,候过防冬,具人数申取朝廷指挥,实为利便。
一、田邦直一军五百馀人,元系本司军马,昨缘本司兼蕲、黄等州宣抚使,差往蕲州驻劄,钱粮之类并依本司应副。近来差屯光、黄州,又得探报,就移庐州屯驻。淮西既屯重兵,邦直之兵人数不多,必不藉此,本司得之,可以增重兵势,分布使唤。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将田邦直一军拨还本司,实为利便。
一、本司昨得朝廷指挥,许置都统制一员,遇有贼盗,会合广东、福建军马,并听节制。近据广东统制官韩京申,见令将官曹绍统所部兵七百人在循州兴宁县驻劄,听候使唤;又据福建统制官王进申,见统所部军马在汀州驻劄。两界首见无盗贼,皆去本路不远,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许臣勾抽使唤,候过防冬发回逐路。
一、本司年例蒙朝廷支降钱十万贯应副防冬支用,去年防冬不敢紊烦朝廷,今年防冬非去年比,窃虑缓急缺乏,无以支梧。缘本司见有朝廷出卖茶引钱,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许依年例于茶引钱内应副,庶几不致误事。
一、洪州月支官兵粮米七千馀石,岁支八万五千馀石,除正苗米尽数起发上供外,本州所得耗米等支用仅及其半。去年蒙朝廷支拨二万石,尚犹侵用过上供米一万二千馀石,已具奏闻,乞行销破。今年秋旱,差官检踏,放数不少,又有闰月,支费益多。已具奏闻,乞依去年例于上供米内支拨应副外,更乞添支二万石。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支拨施行。
一、防冬之际,全藉有以激劝将士,使之用命。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给降从义郎至承信郎告各五道,进武校尉至进勇副尉绫纸各十道,付本司收管,遇有实立功效之人,画时书填给付,候过防冬具用过数目缴申朝廷。其立功官高之人,别具功状保明供申,听候朝廷指挥。
一、江州旧属江东,朝廷以与洪州相为表里,割隶江西,诚为利便。惟南康军、建昌县间于江州、洪州之间,犬牙相错,不属本路,每遇防冬之际,措置斥堠,济渡军马,难于号令,深属不便。伏望圣慈特降睿旨,许令南康军及建昌县兼听本司节制,庶几不致缺误。
右,谨件如前,谨录奏闻,伏候敕旨。
〔贴黄〕臣契勘建炎三年,突骑自武昌渡江侵犯江西,当时但为退避之计,宫省既行,帅臣亦遁,兵民莫有统率之者,遂致洪州残破,最为惨酷,抚、吉、筠、袁皆被其害。绍兴元年,李成、马进占据九江,自筠及洪,贼势猖獗,朝廷命将帅统重兵以破之,贼马远遁,保全一路,以至今日。由是观之,退避之与进讨,其效可见。今本路自兵火之后,六七年间,涵养休息,渐复承平旧观。万一虏伪乘间南牧,欲退避则不可,欲进讨则无兵,不知朝廷使臣何以处之?委一路生灵及财赋根本之地,置而不恤,使虏伪得以占据,未见其可也。若谓贼未必来,及淮上有兵,如去冬之捷,虽来未必能南渡,皆出侥倖,侥倖岂可数哉!如臣画一所陈,皆防冬所不可阙,及审度朝廷可以应副者,方敢冒昧以闻。伏望圣慈与三四大臣熟议,早降指挥。如朝廷以为不必遣兵,实难虚受重责,乞检会臣累奏所乞,或先次黜责施行,伏望睿察。
臣契勘近据探报,寿春府、光州皆有贼马渡淮前来作过,称系孔彦舟、王孤角等军马,委是警急。所乞兵将,伏望速降睿旨差拨,或旋次起发前来应副,分擘使唤。伏乞圣察。
虑囚诏(庆元元年二月七日) 南宋 · 宋宁宗
出处:全宋文卷六八九一、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七○之八七(第七册第六四一四页)
阴雨未晴,有妨二麦,窃恐刑狱淹延,感伤和气。大理寺、临安府并属县、三衙及两浙诸路州县见禁罪人,在内委台官、在外委提刑躬亲即时前去,如路远去处,分委通判检察决遣。内杖罪以下并干系等人并日下疏放,仍将已断放过名件逐一开具闻奏。其诸处申奏案状,督责疾速依条施行,毋致违戾(《宋会要辑稿》刑法五之四四(第七册第六六九一页)。)。
文臣带职朝奉郎以上该遇大礼奏荐,合赍印纸经保明州军批凿几次,缘其间有漏行批书,若候行下批书讫具钞,委是迂枉。如失于批书,本部见得不过次数,与先放行(《宋会要辑稿》职官八之五一。第三册第二五八三页)。
官员职田,在法以官荒及五年以上逃田拨充。访闻州县不问年限,辄行拘占,致人户无业可归,间有灾伤,却令依旧数输纳租课,并仰日下辄依条改正放除。仍令提刑司常切觉察,尚敢违戾,许人户越诉(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六一之四三。第六册第五八九五页)。
人户典卖田产,自有推割条限,尚虑得产之家避免物力,计嘱乡司,不即过割,却使出产人户虚有抱纳。可限一月经官陈首推割,如违限不首,许业主越诉,依法施行。仍限半月监乡司从实过割,或有未尽之数,勒令代纳。违戾去处,仰监司按劾以闻。
南郊赦文 南宋 · 宋宁宗
出处:全宋文卷六八九八、《宋会要辑稿》兵一六之一二(第八册第七○三四页)
应见任及致仕文武官并诸军将校合加恩者,并与加恩;应内外马步诸军将士,各等第支赐赏给(《宋会要辑稿》礼二五之四八。第二册第九七八页)。
应官员昨该遇覃恩转官循资之人,立限已满,窃虑其间偶缘事故出限,若在今赦已前申陈到部者,并与放行(《宋会要辑稿》职官八之五六。第三册第二五八五页)。
诸军使臣及有名目军士曾立十三处战功之人,访闻军将利其请给优厚,抑令营运,岁久消折钱本,剋除请给,虽已癃老,不令离军,有防注授。今后年及癃老疾病之人,愿离军者听,不得沮抑占留。
副尉昨降指挥,曾经从军立功及应副军事,许不拘路分注授安抚司听候差使,其下班祗应即未该载,令兵部一体施行。
应命官下班祗应、副尉因罪特旨及依法合该展期,或展年磨勘、监当展任、降资、殿降名次、展年参选、罚短使,并特与放免,其守阙进义副尉、进勇副尉内有因公罪降资之人,与照副尉一体原免。
淳熙三年已降指挥,军拣汰大小使臣、校副尉、下班祗应,曾经战阵立功,年七十以上,及委实残疾无力赴部注授,令承旨司审验诣实,送兵部与依守阙进义副尉请给则例,减半均拨州军养老,以终其身。尚虑诸路州军或有拖欠,致令失所,自今须管按月支破,副朝廷优恤之意。
诸军拣汰离军下班祗应,内有曾立一十三处战功之人,已降指挥,许添差诸州军添置听候使唤不釐务差遣。可将副尉照应下班祗应节次已降指挥,放行添置差遣,仍衮同注授窠阙,即不过立定员额之数。
诸军大小使臣、校副尉、下班祗应因罪责降自效之人,虽已该赦叙复官资,及已拣汰离军,缘不曾声说除落自效,致不支破本身请给,或碍注授差遣。除事干边界或临阵先遁外,令就所属陈乞,保明申取朝廷指挥(以上《宋会要辑稿》职官一四之一六。第三册第二六九五页)。
广南州郡擅差权摄借补,或白牒,或冒名,或使臣之不识字者,皆得以规图差权,专为民害。前后指挥禁戢甚严,其监司郡守奉行不虔,未尝杜绝。间有正官赴任,惮入瘴乡,干恳帅守监司截留本司,积资考,糜廪稍,或至侵渔百姓。可令刑部申严前后条法指挥行下监司郡守,重行禁止,毋得违戾(《宋会要辑稿》职官六二之五五。第四册第三八一○页)。
官员职田,在法以官荒及五年以上逃田拨充,访闻州县不问年限,辄行拘占,致人户无业可归,间有灾伤,却令依旧数收纳租课。并仰日下依条改正除放,仍令提刑司常觉察,尚敢违戾,许人户越诉(《宋会要辑稿》职官五八之三一。第四册第三七一七页)。又见同书食货六九之六八(第七册第六三六三页)。)。
官员犯罪,先次放罢,后来结断,止是杖笞公罪,为有再得指挥,仍旧放罢。吏部见理后来年月降罚名次,可特与理先降指挥年月施行(《宋会要辑稿》职官七五之四○。第五册第四○九四页)。
诸州军奏到文武官陈乞封赠加恩及致仕、遗表恩泽,申发圆备,止是保官漏行声说作保次数,或不曾声说寄居因依,并与作小节放行。
应京官选人并使臣父母年九十以上,许经所属自陈,保明以闻,特与官封。士庶年百岁以上,并具名闻奏,男子特与初品官,妇人与封号(以上《宋会要辑稿》职官九之一六。第三册第二五九九页)。
临安府系驻跸之地,进士寔请到本府文解两次者,可依开封府例,与免将来文解一次(《宋会要辑稿》选举一六之三○。第五册第四五二六页)。
二广州县小官冒瘴而死者,家属扶护旅榇,不能归乡,实可矜悯。除广东已于广州置接济库桩积钱米,遇有事故官员,家属赴经略司投状,除给仓券外,更支给路费,以济其归。及于城北踏逐空地,拨充义冢,起造祭亭,愿将旅榇就地内菆葬者,给地,支给糜费钱。及造屋充接济院,有事故流落家属,欲就给屋,每日支给饭米养赡,以示宽恤。昨来广西经略司申,已于静江府新创广恩院,以给士夫家属流落者。可令诸监司常切恪意奉行,如有在官田亩之类,措置拨入,所有家属愿出广者,仍令逐州津遣。其仕宦家属因而流落不能出广,甚至子弟为奴仆、妻女为娼婢,深可怜悯。自今赦到日,许经所在州军自陈,日下释放,仍令本州津遣(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五八之二五。第六册第五八三三页)。
在法,诸州县每岁收养乞丐,访闻往往将强壮慵惰及有行业住家之人,计嘱所属冒溢支给,其委实老疾孤幼贫乏之人不沾实惠。仰今后须管照应条令从实根括,不得仍前纵容作弊。其临安府仁和、钱塘县养济院收养流寓乞丐,亦即依此施行,不得徒为文具。如有违戾去处,仰提举常平司觉察,按治施行。内有军人拣汰离军之后残笃废疾不能自存、在外乞丐之人,仰本军随营分措置收养,毋致失所(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六○之一七。第六册第五八七三页)。
人户输纳䌷绢斛斗之属,既名纳官,法不收税。访闻州县场务过有邀求,䌷绢则先收税钱,斛斗则先收力胜钱,循习成例,重为民害。仰转运司严行禁戢,仍许人户越诉(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一八之二三。第六册第五一一九页)。
在法,湖塘池泺之利与众共者,不得禁止及请佃承买,监司常切觉察,如许人请佃承买,并犯人纠劾以闻,请佃及买者追地利入官。访闻比年以来,县道利于赋入,违法给佃,或作荷荡,或作草地,容令形势之家占据,侵夺小民食利。自今仰转运、提举司严行措置约束,如州县奉行法令违戾,按劾以闻(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六一之一四四。第六册第五九四五页)。
应欠茶盐钱人已死,又涉年深,其家止有单妻,及无妻有幼子者,官司例同牙保人监纳;间有妻已改嫁人者,并与后夫监理。委实无所从出,仰主管官勘量措置施行(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三一之三三。第六册第五三五七页)。
诸路经总制亏额钱已放至庆元四年终,尚虑自后间有收趁不敷去处,可令户部将嘉泰元年终以前亏欠钱数并与蠲放(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六四之一○八。第七册第六一五四页)。
诸路州县乡村间有豪横之人,强占邻人田产,侵扰界至田亩,其本户租税又不送纳,多是催科保长为之代输,每有辞诉。今后如有似此去处,仰监司常切觉察,及行下所属州县重立赏榜,许被扰人越诉(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六三之二二五。第七册第六○九九页)。
佃户租种田亩,而豪宗巨室逋负税赋,不肯以时供输,守令催科,纵容吏胥追逮耕田之人,使之代纳,农民重困。仰监司严行禁戢,如有违戾,许被扰人越诉,将守令按劾施行。
户长催夏、秋二税官物,今访闻官司先勒令户长空纳在官,及将逃亡死绝之户无催官物勒令填纳,并是违法,令许充役之家越诉,仍仰监司常切点检觉察(以上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七○之一○三。第七册第六四二二页)。
访闻形势之家违法私置狱具,僻截隐僻屋宇,或因一时喜怒,或因争讼财产之类,辄将贫弱无辜之人关锁饥饿,任情捶拷,以致死于非命,虽偶不死,亦成残废之疾。被苦之家不敢伸诉,深为可悯。自今赦到日,仰守臣多立赏榜,遍示县镇,严行禁止。如有词诉到官,须管尽情根究,依法施行。或州县奉行不虔,仰提刑司按劾,月具有无违戾以闻(《宋会要辑稿》刑法二之一三三。第七册第六五六二页)。
刑狱翻异,自有条法,不得于词外推鞫。其干连人虽有罪,而于出入翻异称冤情节元不相干者,录讫先断。近来州郡恐勘官到来,临期勾追迟缓,却将干證人尽行拘系,破家失业,或至死亡。可并令释放,著家知在。如违,许被拘留人经监司陈诉。
应命官本犯系公罪,在任不曾经取勘,及已去官,监司州军不检照去官条法,辄差人追捕拘系,赦到日,并与释放(以上《宋会要辑稿》刑法六之四四。第七册第六七一五页)。
在法,禁囚应给饮食,合于转运司钱内支;其病囚药物,合于赃罚钱内支。访闻州县违戾,却将合给禁囚饮食止令狱子就街市打掠,或取给于吏卒;病囚药物,抑勒医人陪备。是致禁囚饮食不充,饥饿致病,医人无钱合药,病囚无药可服,多致死亡,诚可怜悯。可自今赦到日,应合给囚粮,并仰守令于转运司钱内分明取拨,置造饮食;病囚药物,并于赃罚钱内支破修合。各具赤历收支,不得仍前再令狱子辄于街市打掠,及勒医人陪备药物。如违,仰监司按劾以闻,重寘典宪(《宋会要辑稿》刑法六之七三。第七册第六七三○页)。
归正随来子孙,依指挥合得添差两任任满之人,内有委系头目子孙,念其当来随父祖忠义远来,特示优恤,可令枢密院特与放行添差一次。
归朝、归正、归明、忠顺官虽添差任数已多,缘其任满,深虑失所,可照应第十三任指挥,更特与放行前任一等不釐务添差一次,以示优恤。所有请给,依绍熙四年九月九日指挥施行。仍仰守倅保明,委无诈冒违碍,申枢密院。
西北归正、归朝民庶不忘祖宗德远来,内有老弱孤贫无依倚不能自存之人,仰州县覈实保明,申常平司,取见诣实,特与赈济半年。
论河北京东盗贼状 北宋 · 苏轼
出处:全宋文卷一八六八 创作地点:山东省潍坊市诸城市
熙宁七年十一月日,太常博士、直史馆、权知密州军州事苏轼状奏:臣伏见河北、京东比年以来,蝗旱相仍,盗贼渐炽,今又不雨,自秋至冬,方数千里,麦不入土,窃料明年春夏之际,寇攘为患,甚于今日。是以辄陈狂瞽,庶补万一。谨按山东自上世以来,为腹心根本之地,其与中原离合,常系社稷安危。昔秦并天下,首取三晋,则其馀强敌,相继灭亡。汉高祖杀陈馀,走田横,则项氏不支。光武亦自渔阳、上谷发突骑,席卷以并天下。魏武帝破杀袁氏父子,收冀州,然后四方莫敢敌。宋武帝以英伟绝人之资,用武历年,而不能并中原者,以不得河北也。隋文帝以庸夫穿窬之智,窃位数年而一海内者,以得河北也。故杜牧之论以为山东之地,王者得之以为王,霸者得之以为霸,猾贼得之以乱天下。自唐天宝以后,奸臣僭峙于山东,更十一世,竭天下之力,终不能取,以至于亡。近世贺德伦挈魏博降后唐,而梁亡。周高祖自邺都入京师,而汉亡。由此观之,天下存亡之权,在河北无疑也。陛下即位以来,北方之民,流移相属,天灾谴告,亦甚于四方,五六年间,未有以塞大异者。至于京东,虽号无事,亦当常使其民安逸富强,缓急足以灌输河北。瓶竭则罍耻,唇亡则齿寒。而近年以来,公私匮乏,民不堪命。今流离饥馑,议者不过欲散卖常平之粟,劝诱蓄积之家。盗贼纵横,议者不过欲增开告赏之门,申严缉捕之法。皆未见其益也。常平之粟,累经赈发,所存无几矣,而饥寒之民,所在皆是,人得升合,官费丘山。蓄积之家,例皆困乏,贫者未蒙其利,富者先被其灾。昔季康子患盗,问于孔子。对曰:「茍子之不欲,虽赏之不窃」。乃知上不尽利,则民有以为生,茍有以为生,亦何苦而为盗。其间凶残之党,乐祸不悛,则须敕法以峻刑,诛一以警百。今中民以下,举皆阙食,冒法而为盗则死,畏法而不盗则饥,饥寒之与弃市,均是死亡,而赊死之与忍饥,祸有迟速,相率为盗,正理之常。虽日杀百人,势必不止。茍非陛下至明至圣,至仁至慈,较得丧之孰多,权祸福之孰重,特于财利少有所捐,衣食之门一开,骨髓之恩皆遍,然后信赏必罚,以威克恩,不以侥倖废刑,不以灾伤挠法,如此而人心不革,盗贼不衰者,未之有也。谨条其事,画一如左。
一、臣所领密州,自今岁秋旱,种麦不得,直至十月十三日,方得数寸雨雪,而地冷难种,虽种不生,比常年十分中只种得二三。窃闻河北、京东,例皆如此。寻常检放灾伤,依法须是检行根苗,以定所放分数。今来二麦元不曾种,即无根苗可检,官吏守法,无缘直放。若夏税一例不放,则人户必至逃移。寻常逃移,犹有逐熟去处,今数千里无麦,去将安往,但恐良民举为盗矣。且天上无雨,地下无麦,有眼者共见,有耳者共闻,决非欺罔朝廷,岂可坐观不放。欲乞河北、京东逐路选差臣僚一员,体量放税,更不检视。若未欲如此施行,即乞将夏税斛㪷,取今日以前五年酌中一年实直,令三等已上人户,取便纳见钱或正色,其四等以下,且行倚阁。缘今来麦田空闲,若春雨调匀,却可以广种秋稼,候至秋熟,并将秋色折纳夏税,若是已种苗麦,委有灾伤,仍与依条检放。其阙麦去处,官吏诸军请受,且支白米或支见钱。所贵小民不致大段失所。
一、河北、京东,自来官不榷盐,小民仰以为生。近日臣僚上章,辄欲禁榷,赖朝廷体察,不行其言,两路官民,无不相庆。然臣勘会近年盐课日增,元本两路祖额三十三万二千馀贯,至熙宁六年,增至四十九万九千馀贯,七年亦至四十三万五千馀贯,显见刑法日峻,告捕日繁,是致小民愈难兴贩。朝廷本为此两路根本之地,而煮海之利,天以养活小民,是以不忍尽取其利,济惠鳏寡,阴销盗贼。旧时孤贫无业,惟务贩盐,所以五六年前,盗贼稀少。是时告捕之赏,未尝破省钱,惟是犯人催纳,役人量出。今盐课浩大,告讦如麻,贫民贩盐,不过一两贯钱本,偷税则赏重,纳税则利轻,欲为农夫,又值凶岁,若不为盗,惟有忍饥。所以五六年来,课利日增,盗贼日众。臣勘会密州盐税,去年一年,比祖额增二万贯,却支捉贼赏钱一万一千馀贯,其馀未获贼人尚多,以此较之,利害得失,断可见矣。欲乞特敕两路,应贩盐小客,截自三百斤以下,并与权免收税,仍官给印本空头关子,与灶户及长引大客,令上历破使逐旋书填月日姓名斤两与小客,限十日内更不行用,如敢借名为人影带,分减盐货,许诸色人陈告,重立赏罚,候将来秋熟日仍旧,并元降敕榜,明言出自圣意,令所在雕印,散榜乡村。人非木石,宁不感动,一饮一食,皆诵圣恩,以至旧来贫贱之民,近日饥寒之党,不待驱率,一归于盐,奔走争先,何暇为盗?人情不远,必不肯舍安稳衣食之门,而趋冒法危亡之地也。议者必谓今用度不足,若行此法,则盐税大亏,必致阙事。臣以为不然。凡小客本少力微,不过行得三两程,若三两程外,须藉大商兴贩,决非三百斤以下小客所能行运,无缘大段走失。且平时大商所苦,以盐迟而无人买。小民之病,以僻远而难得盐。今小商不出税钱,则所在争来分买。大商既不积滞,则轮流贩卖,收税必多。而乡村僻远,无不食盐,所卖亦广。损益相补,必无大亏之理。纵使亏失,不过却只得祖额元钱,当时官司,有何阙用,茍朝廷捐十万贯钱,买此两路之人不为盗贼,所获多矣。今使朝廷为此两路饥馑,特出一二十万贯见钱,散与人户,人得一贯,只及二十万人,而一贯见钱,亦未能济其性命,若特放三百斤以下盐税半年,则两路之民,人人受赐,贫民有衣食之路,富民无盗贼之忧,其利岂可胜言哉。若使小民无以为生,举为盗贼,则朝廷之忧,恐非十万贯钱所能了办。又况所支捉贼赏钱,未必少于所失盐课。臣所谓「较得丧之孰多,权祸福之孰重」者,为此也。
一、勘会诸处盗贼,大半是按问减等灾伤免死之人,走还旧处,挟恨报雠,为害最甚。盗贼自知不死,既轻犯法,而人户亦忧其复来,不敢告捕。是致盗贼公行。切详按问自言,皆是词穷理屈,势必不免,本无改过自新之意,有何可悯,独使从轻!同党之中,独不免死。其灾伤敕虽不下,与行下同,而盗贼小民,无不知者,但不伤变主,免死无疑。且不伤变主,情理未必轻于偶伤变主之人,或多聚徒众,或广置兵仗,或标异服饰,或质劫变主,或驱虏平人,或赂遗贫民,令作耳目,或书写道店,恐动官私。如此之类,虽偶不伤人,情理至重,非止阙食之人,茍营糇粮而已。欲乞今后盗贼赃證未明,但已经考掠方始承认者,并不为按问减等。其灾伤地分,委自长吏,相度情理轻重,内情理重者,依法施行。所贵凶民稍有畏忌,而良民敢于捕告。臣所谓「衣食之门一开,骨髓之恩皆遍,然后信赏必罚,以威克恩,不以侥倖废刑,不以灾伤挠法」者,为此也。
右,谨具如前。自古立法制刑,皆以盗贼为急,盗窃不已,必为强劫,强劫不已,必至战攻,或为豪杰之资,而致胜、广之渐。而况京东之贫富,系河北之休戚,河北之治乱,系天下之安危,识者共知,非臣私说。愿陛下深察,此事至重,所捐小利至轻,断自圣心,决行此策。臣闻天圣中,蔡齐知密州。是时东方饥馑,齐乞放行盐禁,先帝从之,一方之人,不觉饥旱。臣愚且贱,虽不敢望于蔡齐,而陛下圣明,度越尧禹,岂不能行此小事,有愧先朝。所以越职献言,不敢自外,伏望圣慈察其区区之意,赦其狂僭之诛。臣无任悚慄待罪之至。谨录奏闻,伏候敕旨(《苏文忠公全集》卷二六。又见《国朝诸臣奏议》卷一四四,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三一八,《文编》卷二○,《右编》卷二○,《文章辨体汇选》卷一六六,《经世八编》卷四六、二四六,《古今图书集成》职方典卷二八七。)。
「以」后原有「为」字,据右引删。
与泉州知府黄左史中劄(二) 南宋 · 陈宓
出处:全宋文卷六九五七、《复斋集》卷一二
某窃谓绍兴之经界之法行于福建,而独不及泉、漳、汀三州。泉州沃壤平衍,岂不可行哉?当时必有豪民不便,相与出力以沮之耳。如乃者名儒欲行于临漳,规画已定,仕于朝者坏之,使不得行,识者至今叹恨。今若朝廷断然行之,无不可者,但此法行则豪民不悦,何者?此州之产归于贫户,而田则实在于豪民。豪民坐享膏腴,贫户日苦追逮,追逮不已,则室空而逃。官既缺于赋歛,则横役暴政所未能免。必不得已,则乞台旨行下,令官、民户各以见在田产经官造砧基簿,定其乡村,计其亩步,摽其界至,著其产钱,此四者砧基簿之大略。遇有买卖,俾民间各据砧基簿以立契券税契之际,官司亦必据两家砧基簿批割产钱。如此,则民间无重叠贸易增减产钱之弊,其利一也。官司得产钱归实无业去产存之民,其利二也。又民间规避差役,往往一户之产分为数户,立砧基簿则诡名挟户,皆俾归为一户,产钱低昂,一览可见,差役均平,其利三也。其他虑有一二奸民虚张界至之害,则严为赏罚以戒其欺。数十年后,虽未行经界,而亦享经界之利,此经界之次策。豪民富家虽所不欲,而简径易行,彼亦不得以扰民为词而阻之也。况贫富何常之有,今日之贫非昔日之富者乎?此法一行,则不独贫者受赐,它日富者受赐亦自今日始。然则又当与寓公之贤者议,使率先为之,则一郡莫不从矣。
中秋琐院会经堂看月寄僧喜 晚清 · 李慈铭
七言律诗 押寒韵 出处:杏花香雪斋诗癸集
满院槐阴昼漏残,遥怜故里正团栾。
清贫无业传家易,老病馀年誓墓难。
庭际桂华应念我,邻墙竹影待凭阑(余家外庭有老桂一树,年时作花甚盛。又比邻倪氏有竹园,昔年僧喜母欲买之,为余归老地。)。
蠡城西畔濠梁月,何日开帘得共看。